第(2/3)页 古往今来,所有的门阀世家固然能够盛极一时,但随之而来的必然是沉重的挫折与打击。 皇权,永远不会允许有任何一个势力危及到统治的根基。 当皇权无法制衡国内的各股势力的时候,就意味着统治的根基已然涣散,面临倾颓之厄,这是皇权无法容忍的。 李二陛下之前为何要打压长孙家? 一则是因为长孙家挡住了李二陛下削弱世家门阀的道路,再则,便是因为长孙家风头太盛! 文德皇后的娘家,助皇帝登基的首功之臣,关陇贵族之首脑……任何一个身份都足以使得一个家族跻身一流门阀之列,然而当这三个身份合二为一,长孙家势必会成为皇权的眼中钉。 若是任其做大,难免尾大不掉,等到他们拥有了左右朝政的力量,至高无上的皇权也只能成为其任意粉饰玩弄的玩物…… 物…… 长孙家殷鉴不远,房家自然不能重蹈覆辙。 房玄龄便甚是欣慰:“为父还以为这一次被长孙无忌算计,阻断了进入军机处之路,会心生怨愤行事偏激,汝能够于愤怒之中犹存理智,这一点做得非常好。人生无常,世事无常,天道无常,一辈子当中求而不得之事实在是太多,只要尽心竭力,便可无憾。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,便是这个道理,得之我幸,失之我命。” 官场之上既要锐意进取、百折不挠,更要心态平稳、懂得进退。 这看似有些矛盾,却实是金科玉律,该争的时候不争,会任由机会溜掉,日后再谋上进,难上加难,该退的时候不退,一个劲儿的硬莽,更是愚蠢至极。 在这一点上,自家儿子很有天赋。 房玄龄老怀大慰,他知道纵然再无自己之提点,自家儿子亦可在官场之上如鱼得水。 “所以,你打算最后如何收场?”房玄龄呷了一口茶水,问道。 房俊道:“自剪羽翼这种事总是很难受的,总该要让长孙阴人付出点代价才好,否则我难受他开心,我岂不是更难受?” 房玄龄训斥道:“好好说话!长孙无忌固然与吾家非是一路,亦算不得君子,但却绝非奸佞之辈,其于大唐之功绩更是有目共睹,为父心中亦是钦佩,岂能这般背后喊人绰号?没教养的东西!” 君子不出恶语,对于对手亦要给予尊重。 房俊无语,忍不住说道:“所以,往人家脑袋上掷杯子打破头破血流可以,背后叫人家绰号就不行?” 房玄龄顿时吹胡子瞪眼,怒道:“老夫一生和善,温良恭俭让样样遵从,一辈子就只是做了这么一件仿若市井地痞之举措,亦要被你这逆子取笑吗?再者说,若非你小子整日里惹是生非,那长孙无忌岂敢闯上吾家门?混账东西,不当人子!” 房俊吓得抱头鼠窜,连声道:“孩儿知错,父亲息怒……” 第(2/3)页